如果有什么东西磨灭了我的一时兴起,那就磨灭了罢。
如果没有,请让我多少写一些,你爱听,或者是你不爱听的东西。写给自己看。
我说,我不太记得小学都做过些什么。
爷爷说他记得,他记得村里的老师每天两次去劝他去读书,记得在课上画鲁迅,记得校长看到那幅画觉得又像又不像,记得语文老师问“为什么东北的树又高又硬”,然后翻窗出去的男孩子尽数罚站。
我想,我也应该记得些,并不遥远的,清晰而模糊的生活。
我会写一些东西,也会隐藏一些东西,但写出来的,大概都是我吧——是过去的我。
或许你可以从中归纳出我的品性,窥见我的无趣。
写的,其实可能并没有多少 OI 吧,但我觉得,多少,OI 是塑造我到十八岁的,把标题取作 backOI,应该也算合适。
qq邮箱
的第一封邮件,2012年8月31日
,我是四年级新生。
是的了,是从那时候开始了解的。硕大的机房一眼望不到头,从讲台边的投影仪到后排,像跨越了半个地球,
除了“深蓝”和“更深的蓝”,已然记不得太多。卡斯帕罗夫的失败并没有让我感到多么惊奇,吸引我的是那种神奇的颜色,让我铭记的是当时似乎昏昏沉沉的灯光。
“迫不及待地……”、“真希望……能快点到来”、“如果你学了某样东西,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们是祖国的花朵,我们应该对自己有信心”
稚嫩的语言和现在并无二致,依然是碎碎念与流水账的堆砌。第二人称的训诫与奇妙的鸡汤,如今是再也写不出来了的。见识填充了无知,也挤走了自信。
零碎的文字当真能凑出我的过往吗?凑不出,过往已经是零碎的了。
我幻想过,未来有一天,科技能照出人的全部过往,照出我那些日里夜里干的“龌龊又肮脏”的事情——模仿父母的签名,亦或是在夜深人静时,趴在地板上打游戏。
但物理告诉我,熵是增加的,时间是不可逆的,也就不用为那些可笑的事情担心。
学 OI 的过程,是一个逐渐忘记初心的过程,
最有必要写的但是没写过的是20年的 NOI ,不是最后一场,但这一场就算是结束了。
但是既然是故事的结束,写在文章的开始,大概是有些不合适的。
那时候的我已经开始缅怀了吗?
住宿去串门,记得那时 cly_none 在打 HOI4,英文版。看着那些眼花缭乱的不认识的字母与单词飞来飞去,好生羡慕。
闭幕式坐在叶卓睿大佬的边上,大佬拿着手机软件背着奇妙古怪的英语单词——就像期末考完看到屠老师朋友圈晒的神仙单词,好生羡慕。
比起高三初英语考年段倒数前百的我,大佬们如此孜孜矻矻,不由得感叹差距果然是天堑。
结果而言,108名,这个成绩在浙江算是很差了,在正式省队成员里几乎垫底。
一年半之后的现在,我可能依然会抱怨Day1T2看错题导致开局失败,会抱怨Day2开错题导致翻盘失败。但我也明白那不是我应该去遗憾与后悔的。我现在过得,其实也还不错,
出分那天晚上,本来想去向清华要个约的,结果被宿舍阿姨拦下。后来看到清华大规模毁约,也不知是福是祸。
—-20220206夜更新—-
真正接触竞赛应该是初一,当时参加初中组的比赛,自然是第一轮就被刷掉。但在此之前我并不是一无所知。
很幸运,小学有一门信息技术课,上课内容虽然只是些浏览器,word,excel简单摆弄,但信息技术的老师多少有些赶时髦。
他给我们看一个叫虎胆龙威的电影,给我们安利疯狂小强写的超脑黑客的网络小说。
电影和小说虚构的,但黑客实在是太帅了,我想成为帅气的黑客,一挥手几亿现金在几万个账户之间迅速流动。后来棱镜门的时候,我觉得自己长大以后要做一个像斯诺登一样的人,那时觉得,把他当成人生偶像,比班里追星的女生显得成熟,有一种优越感。
小学有个校本课程吧,有点像社团活动,对电脑有点兴趣,于是报了电脑课。
于是知道,只要在 FREE PASCAL IDE
中 输入 begin write end
就能有 hello world
的效用。
孩子的好奇心绝不仅于此,几个好朋友,一个excel,以及其中的VBA,能搞出多少花样呢?
没有人教我们怎么用VB,当时也不会用搜索引擎——学校机房的电脑似乎是断网的,但我们确实硬生生琢磨出了如何用excel里VBA写简单的小程序。
那些小程序真的是很快乐的,不外乎不输入【XXX是帅哥】就一直跳出让你输入的窗口,不输入【XXX是帅哥】就【shutdown -s -t 0】让你的电脑关机。或者比如一直创建新窗体,或者一直打开我的电脑,让电脑卡死。
VBA 用了很久,然后知道原来还有 VB。于是又有了新的玩法,比如把限时输入【XXX是帅哥】的应用程序设置成开机自动启动。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XXX是帅哥】让我的生活充斥着欢乐。
—-20220213夜更—-
前些日子随朋友去绍兴的一个 IT 企业参观,本意确实是参观,老板可能以为我们是去找实习的(公开资料显示,该公司2014年成立,员工平均年龄23-25)。
中午的时候,灯关了,林林总总的都趴下,我也顺着趴下,然后扭过头怀疑世界,我怎么就又这么大了。
前后端似乎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从哪里拉来一个开源的框架,再稍微改改。一套动作虽然行云流水,但照朋友的说法,“听着像大模拟”。
是啊,掂几两算法,称几钱数据结构,再匀上些许码量,煮上一两时辰,撩走一点bug,便是勉强可以用了。算法竞赛,若真纯纯真真的模拟,只会让人诟病。
如果这就是码农的未来,还真是无趣呢。如此,OI 真是,养刁了我的胃口啊。
—-20220305晚—-
那天是晴天,而且是夏天,我在上初二。
我很明白那天是晴天,因为学校在开运动会。
运动会对学生来说是个绝对的好事了,肯定比放假要好。非但不用上课,还可以带零食,整天就吃,观战——或是参战,或者谈笑风生。当然还可以卷广播稿,但这么做的人毕竟是少数。推己及人的话,写随笔是舒服的,但写作文却蔚为痛苦,特别是那时候。
那天确实是运动会,晴天,我在学校的机房——那次机房大门敞开着,不像其它大部分在机房的时间,都是撬窗爬窗进去的——也许我后面会回忆回忆那扇永远锁不住的窗户。
我,C同学,Z同学,三个人。
机房的黑板很好用,我们在上面写下一道数据好大好大的题目。一个迷宫,数字螺旋着往外排布,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它都像黄金分割曲线。神秘,优雅,绚丽,迷人。
我们可能还不知道如何计算神奇的复杂度,但我们知道电脑的运算速度是有极限的。
我们得做一个离散化,我们当时错误称之为哈希的东西——其实也不算错吧。
灵感是从什么时候迸发出来的,肯定是说不清的,但至少 Z 同学下去参加了运动会项目再上来的时候,我们还不会。
“是不是可以把他排个序?”
“欸,重复怎么办啊?”
“是不是可以看相邻两个元素?”
我们最终是解决了这个问题,虽然实现的代码冗余繁杂,但能跑,而且还挺快。
后来,sort
,unique
简简单单的两行,配合 lower_bound
能非常精简地实现离散化,而且也习惯了那样的使用。但我长久地把那天我们想出来的”哈希“算法当成一个骄傲。
且说那窗户,再挺高的位置,我伸手似乎堪堪碰到窗户的下沿,但再垫一个椅子就好处理多了。椅子是从楼下无人却开着门的物理实验室借来的,在借完之后我们当然会还回去,还会帮忙擦干净椅子。
那是个滑窗,就像能见到的几乎所有的窗户。最初,我们会用一些的物块把两扇窗的前后距离拉开,让里面的锁错位,口袋里的钢陀螺,裤袋里的水笔,万物皆可用。但后来我们发现其实徒手就能撬开那个锁,便不再借用外物了,除了那个椅子。
一个人拉开窗,爬进去,打开后门,拉开用一根棍子组成的锁,剩下几个人也便能进去了(算上另一个一起敲窗跑机房的 S 同学)。——出去其实就是反一反,得把窗户再关上。
在没有课的时候,中午,或者傍晚放学以后,有时候是早操时间,我们会到这里来,那是我们的避风港,也是天堂。魔兽争霸3,我的世界,星之卡比,暗黑破坏神,什么都玩。我最喜欢的是War3的RPG了,从dota到imba,塔防,逃杀。开 wtf
模式,开 hfbb
。我记起来了,神之墓地,对,我们曾经玩了一整个周六——我初中时候是没有翘过任何一节课的。
管那个机房的老师似乎也是教务处的主任,但我们和他关系挺好的。据S同学说,他dota的天梯排名分有两千两百多,职业选手也就两千四多。所以即使禁止公布排名,我们还是能从他那里套到各个考试全校的情况。
有监控嘛,当然有,我们从学校的内网找到过全校的监控。但是没人管我们,我们的胆子自然是越来越大的。
之所以是这个机房,自然是当时竞赛训练的地方。其实说是竞赛训练,不过是在周六聚一聚。老师没什么水平,她也教不了我们竞赛相关的多少东西。不过她有往年的联赛题,这就够了。
—-20220314夜—-
今天在pyq看到北大附那篇 最好的中学,最后的改革
的推送,有些唏嘘。
C同学,Z同学和我,之后去了三所不同的高中,走了三条大相径庭的路。
C同学,大概是高中三年一直没联系过。听说他高一就放弃信竞了,从看履历去数竞拿了省一。我知道的是他初中时保持了三年年段第一,最后在高考的赛道上确实异常成功。
Z同学,他高一就保送了,偶尔在网络上还会有些联系,最早会和他讨论点算法题,后来就变成一起缅怀过去了。我想起来了,NOI那次我们见了面,当时我与他豪言相约“明年北京见”。但等我们都到了北京,至今却还未曾见过一面啊。
初中之后,再三个人聚在一起却是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从各个途径找到了联系方式,约着在游泳馆。
太阳很猛,我们都变了。
现在似乎也各有各的生活,偶尔就会怀念从前的那种快乐了吧。
某种角度来看,他们确实混得都比我好。
S同学倒是和我在一个高中,但他作息似乎是日夜颠倒的。照高三的模考,也不知能不能上一本。现在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敢问。但偶尔想想,可能这样已经够享用一辈子了。
听说,我们初中,自我们那一届之后,机房的大门紧锁,再也没有学校老师带信竞了,哪怕是提供平台和资料。
我们曾经其实还算辉煌,但我们是最后一届。
前面我说 ,学 OI 的过程,是一个逐渐忘记初心的过程。 大概也适用于成长。
以前是毫无功利可言的,确实,初中那时候,虽然有中考但我们其实并不在意。
我的学习是为了愉悦,当时从未想过应试,有的大概只是解题的欢喜,丰收的欣悦。
上学期在梦中笑醒,醒来还记得两个片段。
其中一个,好像就是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在课间的那三两分钟里,草稿纸铺在像矮墙的护栏上,和他一起用笔写着程序。
于是我又想到
好像就是在那座天桥上,我们迎面相迎。
好像就是在放学后,他还理着书包,而他打开了教室前的投影仪,用那才最新改装的触屏的白板,同电脑下着围棋。
时光荏苒
何其芬芳
精神渴望血
犹如白日渴望黑夜
—- 2204014 —-
记忆有些嘈杂,写点什么好呢。
初一知道竞赛的时候,当时参加初中组,初赛是没过的。
或许现在的选手已经不知道当年的初赛是些什么内容了,和复赛多少有些割裂。一些背诵的内容,诸如TCP的有多少层协议,在当时是个必考点。而如今,已被淡化。
初二的时候很幸运,卡线过了初赛。能过初赛的人实在不多,老师教的时候也大概只教初赛的内容。如果你在那个年代打过 OI,你就会知道以笔试为模式的初赛是什么样子。多少人准备初赛到能获得满分的程度,真正上机时候,却甚至写不出简单如斐波那契公式的代码。
不过幸运的是,我多少还学了点复赛的内容,跟在初一就拿到一等奖的朋友们的后面。
让我回忆回忆那年的普及组题吧:第三题,大概是有 n 个数组,总长度不超过多少。我记得我开了一个超大的数组,用到了队列的一些思想,我还用了一个长度为 n 数组来存储每个数组的起始位置。——本就愚笨的我思索出那些方法时,是很自豪的。
走出考场的时候,周围的闲聊声音自然是不会停止的。虽然是普及组,但总有些大佬在激烈交流。于是从但各段零零碎碎的对话中,听出了一种叫做 vector 的东西,那似乎是C++特有的。
是的,当时我大概在初赛题中做到过 C++ ,我知道那是一种编程语言,就像 VB,就像 Pascal一样。于是那天,我听说了 vector,一种 C++ 特有的东西,能把我自豪的标记初始位置的思考破碎。
诚然,面向对象编程的概念直到我上了大学才逐渐清晰,从那时候起,我就逐渐,在我脑海中逐渐固化的 C++ 形象,相比于 C 和其它种种,最大的优点在于 STL。
普及组复赛第四题,如果没记错,是一道精确到常数的题目,就像小学奥数一样回环曲折。一个不懂得一元一次方程的孩子去求解鸡兔同笼,多少需要耗点脑子。一个对多重循环半懂不懂的孩子,让他去思考循环变量的各种枚举顺序组合,也确实有些困难。
既然有空闲的位置,我不妨把第四题就写在下面——但,我可能并不知道当年的计算机的算力如何。
Description
六十年一次的魔法战争就要开始了,大魔法师准备从附近的魔法场中汲取魔法量。
大魔法师有m个魔法物品,编号分别为1,2,…,m。每个物品具有一个魔法值,我们用xi表示编号为i的物品的魔法值。每个魔法值xi是不超过n的正整数,可能有多个物品的魔法值相同。 大魔法师认为,当且仅当四个编号为 $a,b,c,d$ 的魔法物品满足 $x_a<x_b<x_c<x_d$ , $x_b-x_a =2(x_d-x_c)$ ,并且 $x_b-x_a<(x_c-x_b)\div3$ 时,这四个魔法物品构成了一个魔法阵他称这 四个魔法物品分别为这个魔法阵的A物品,B物品,C物品,D物品。
现在,大魔法师想要知道,对于每个魔法物品,作为某个魔法阵的A物品出现的次数,作为B物品的次数,作为C物品的次数,和作为D物品的次数。Input
第一行包含两个空格隔开的正整数n和m
接下来m行,每行一个正整数,第i+1行的正整数表示x},即编号为i的物品的魔法值。
保证1 <= n <= 15000,1 <= m <= 40000,1 <= xi <= n。每个xi是分别在合法范围内等概率随机生成的。Output
共输出m行,每行四个整数。第i行的四个整数依次表示编号为i的物品作为A,B,C,D物品分别出现的次数。
保证标准输出中的每个数都不会超过10^9
每行相邻的两个数之间用恰好一个空格隔开。
四道题我做出了三道,第四题零分,每题一百分,加起来是三百分。又是非常幸运,恰恰好好当年的普及组一等奖的分数线恰恰好就是三百分,于是我当年就恰恰好拿了一等。
这种恰恰好似乎在之后的日子里经常发生——也许是我对那些并不恰好发生的故事不太敏感。
2016,AlphaGo 战胜了李世石,那时候,我大概是坐在电视机前,伴着铺天盖地的人工智能的报道,在恰好中二的年纪,用中二的头脑幻想。
翻了一翻自己的QQ空间,在2015年的十一月转载了一篇 X 同学转载的长文《我们将永生还是灭绝?人工智能很快会给出答案》
我们正站在变革的边缘,而这次变革将和人类的出现一般意义重大。
是的,我在初中二年级拿到了普及组的一等奖,虽然名额确实很多,但我多少是自豪的。
那之后,从初一开始就拿了一等的同学,在初二拿到满分或者接近满分的同学,自然就想去报一报高中组的比赛。
如今能看到许许多多的人甚至初一就拿到了提高组的一等,但当时的我们是目光短浅的,学校对 OI 也权当一个添头,在我们那届或许可以算刚刚起步(虽然如上面所说,在我们之后却又戛然而止)我们对它的认识自然也没多少,譬如并不知道可以两个组一起报。
我有些膨胀,我说,我也想报,虽然是卡线一等,但我觉得自己可以。
老师自然是劝退,劝退了几轮,觉得拗不过我,便说,你去报吧。
初中电脑老师的计算机水平,就编程来说,拿现在的参照,大概是学完计算概论的高考生,想要教教初赛内容大概可以,想教复赛内容就已经很吃力了。
于是啊,就有了前面的故事,一起自学提高组的内容——初二的普及组是在上半学期,上面的故事发生在那之后一段时间了。
甚至,渐渐开始重视起来 OI 了,之前更重视的,大概是数学和科学吧……甚至还有语文。
—220429夜—
《扬州慢》 姜夔
序: 淳熙丙申至日,予过维扬。夜雪初霁,荠麦弥望。入其城则四顾萧条,寒水自碧,暮色渐起,戍角悲吟。予怀怆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千岩老人以为有《黍离》之悲也。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这首诗,既然想起了,就放在这儿吧。
昨天交了图班申请,只招五个人,知道自己在这个园子里,单单在强基的非图班同学中,也只是中位数水平。但确实真的,希望自己有天赋啊,想学好数学啊,希望不仅自己能对计算机科学爱得深沉,计算机科学也能对我爱得不能——呵,谁没有对自己展开过这般幻想呢,但平庸必然如此。
初中还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就称为 A 同学吧,和他并不是同一个学校的,但他似乎和我相当像的——从我自己的角度来看,当然更可能是,他塑造了我的三观。
那时候,他把《浪潮之巅》推荐给我看,我真的很喜欢那本书,从AT&T到Google,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如今怎么说也不会把百度当作中国的第一梯队的公司了吧……
他呢,是一个很理想主义的人,也很好玩,就写一些小程序啊,用C++,开一个透明的界面,监控电脑的键盘和鼠标点击,然后文件保存在D盘根目录下。——我现在还不会,怎么说,这原理真的是能够实现的吗。又或者,写一个类似英雄就下一百层的小游戏,在初二的暑假,用C#,命名为“Running Andy”,界面相当精美,游戏体验也不错。放到现在,交一个QT大作业绰绰有余了——我非常有幸参与了”Running Andy”的一些简单的非关键步骤的处理。
说到小游戏,初中的时候写过的游戏真的多吧——多吧——用VB最多了。当时我自己写魔改版贪吃蛇,写魔改版俄罗斯方块,写魔改版2048,也写一些自己的小创意。小伙伴也有写消灭星星,写简易版神庙逃亡(?)的。
数据存储在本地注册表,使用了相当的加密算法。当时为了防止CE修改内存值,公开接口的数据采取了多次备份,并以不同的加密算法校验核实。大概不用防WPE——那也是小时候用得最多的外挂之一。
什么是理想主义啊——自然是定义不清的,但他确实从小到大,关于对我脑海中理想主义的理解,就像“人脑是人工智能的唯一参考”一样。
好像还是初二的暑假——也许是初三的寒假,嘛,记不太清了,但。
有一天,和他一起刷codeforces,刷到FWT,便一起学FWT,通过QQ探讨。我们一起深深沉浸于高维卷积的神奇构造,那时我们都坚信,怎么构造出那个神奇的分治不清楚,但验证这个构造是正确的是很容易的。父母叫我吃饭,我久久不愿,只是想继续沉迷于 FWT 的神奇。
A同学是高二保送的THU,但很可惜,高中之后我与他的联系相当少了。
—220526—
图班是不可能进的,五月份承受的压力真不小,各种杂事揉在一起,一种面对未来的无力感。
报名了CF794,想给自己一点机会去缅怀——但还是咕了,各种原因,也许是贝爷临阵脱逃,也许是第二日早上必须做的核酸,不过,下次一定是有机会的。
从记录来看,2017年的八月,我打了第一场线上的比赛,那时候的序号只有现在的一半,没有什么div3
,div4
。哦,我是初二暑假吧——太缅怀了,在BZOJ还在的时候。
第一道在cf上做的题是什么呢——是通过vjudge,我找到了五年前的一条 AC 记录。2017年2月15日晚上八点四十三分,我通过了CF85D。——啊,我还以为是一道二分图染色呢,竟然是一道数据结构。
现在的我依然没法流畅地读懂英文题面,也不能很快想出解法。
动态插入一个数,求所有数排序后,所有下标模5余3的数的和。
从写完代码后,两发CE,一发RE,历时两小时,终于获得了AC。
这份代码在这里,它很优美,但和我如今的码风确实不同。那时候刚开始学 C++ ,不懂得 define int ll,只是选择了替换的方法。Ctrl + R,将所有的 int 都 替换成 ll,再修改一些不应该修改的地方。
翻译出来的英语 discretization
和 随手写下的拼音 leixing
,两者交杂融合——换行的大括号,其实一直都不懂得的头文件。
后来的代码是怎么样了?不用名为 tree
的数组了,最多用 T
,不用名为 nod
的变量了,用了 o
,left
被简化成 l
,right
成了 r
,mid
是 m
,changeval
就是 v
我不会再去写一遍二分搜索了,我会用 lower_bound
。我不会再去写一遍 discretization
了,我会用 unique
。
但是呢……仅此而已吗。似乎,仅此而已,我现在的水平,大概不如五年前。
什么样的人会显摆自己的过去——没有现在的时候。
考上清华不应该是人生巅峰,愈战愈勇才是人生的真正走法。
我需要,高考鸡汤。
我真的需要。
220621
很遗憾上面两端话语似乎和这篇文章的主旨愈发遥远了,今天偶然翻到了膜你抄,又翻到了退役的你,心中颤颤。
你是否还能记起那场 APIO,WC,CTS,或是哪些省选,记起北京之旅,广州之旅,记起镇海中学宁波中学,那些遥远荒唐,流连忘返的故事。
只是可惜,错乱了,我好恨,恨自己已经捋不顺哪在哪发生。
我和头哥哥在同一个房间。头哥哥的朋友很多,各个学校的女孩子——便有了活动,以及回忆。
我能记得什么,南外有个小哥哥狼人杀玩得特别厉害,让人无比信服——各种周密的逻辑从他的口中盘出,我听得无比折服,可谁又能知道他最后是条狼呢?
是在北京的时候,我快快乐乐充当着搅屎棍,偶尔又威武几把,我们玩得很晚,我,坐在靠门的那张床边。
sigma叮嘱,不要玩游戏,狼人杀能算游戏吗?我们约了好几次,建了个群,当然,群里出了个内鬼,消息被捅到sigma那里。❀好办,sigma着实是有些威严,但战战兢兢也是在之后了,主谋——头哥哥倒是好好解释了一番,不过幸运的是这种线下交友与传统意义上的电子游戏有些一二。
记得吗,那天熬夜,小小的房间挤满了人,狼人杀,在我和头犇的屋子里——你坐在床上,队伍愈发广大——认识的不认识的齐聚一堂,好不快乐。
记得APIO回去的火车上吗,你坐在sigma的边上,当时的我和现在没什么两样,什么都害怕什么都看得很重,归途,依旧喘着大气。sigma缓缓地说呀,当时和她一起在那个年代搞计算机教学的,也就十几个,后来一个一个都转行了,有了很大的成就,就她至今还在搞教学了。但是我往上的黄金年代真的人才济济啊!
是省选吧,应该是,我记得岁月静好的回忆。dt,ylx,我,在一片绿油油的操场上——那操场上没有人,但是有一点小小的风吹草动。有一个时刻,ylx盘着腿坐,dt好像是伸直腿的吧。而我,径直躺在那片草地上,融入在天地。——那片阳光,是青春挥舞流芳了。
冬令营呢,那年我们oier向主办方申请了一块场地,自己办一个晚会。我呢,晚上随着学长,走过一些看上去有些昏暗的大道,穿过迷宫一样的楼房结构,来到了那里,zzt学长简单说了几句,人们尽显各自的才艺表扬——学生的娱乐,需要的是戏谑与勇敢,不需要什么出类拔萃的才华。哦,还尽享那些快乐的小游戏。
NOI——也是啊,封闭着的羽毛球场,雨花的烈日和操场,无数的大佬,无尽的梦,是年少的梦想成真时候的迸发,是狂风骤雨,路途和希望。
从来都是成功,从来都是幸福
着完全不是什么挥霍的青春,是虽然模糊交杂但清晰的回忆。
疫情……
呐,也许下次,我会写写在长沙的那些故事吧——还有一些朋友。
221117
又是一年过去了
记忆……不清楚了,连感动都记不清了。
很久没有做梦梦到以前了。现在的梦,好的时候,是和同学一起听课,是和女孩子谈恋爱,醒来尚且回味;坏的时候,是背英语,是学数分,在梦里都隐隐痛苦。
OI 所接触的计算机,确实是冰山一角,但在水面上的,被水手看到,被阳光找到,真的漂亮。
辅导员说啊,大学这四年,就是教你怎么从底层开始搭一台计算机,从流水线,操作系统,应用程序,网络。也有从图灵机出发的一条路。数据结构与算法或许有点用吧,理论计算机很漂亮,但我不敢做。寒假那会儿看了点量子计算,很有前途,但我不敢做。据说申Phd的时候,AI顶会论文要两篇,Sys顶会要一篇就够了,tcs的话,一篇都不用。陈宇投了一篇tcs顶会,真的好厉害。家梁投了两篇AI顶会了,也好厉害。我还学不会数分。
下周还有一场 ICPC,本意是去旅游的,但线上了,再加上学校昨天有阳性,就更不能旅游了。其实上大学就开摆了,但强如 jiangly 还保持着高强度的训练,那是真的热爱了。逆十字今年拿到了WF的金牌,第二名,我几乎看了全程直播,很有意思,其实也没想到现在看这样的直播还能看得这么来劲,或许还没老,只是菜。
世界很大,计算机很大,往上延申,可以很远。
今年三月份很知名的一篇工作是,几乎线性时间复杂度的网络流,一个学过简单图论的同学能听懂这个问题,也会感慨于其曼妙,就像一个知道素数概念的人听说哥德巴赫猜想,就像听说过皮亚诺公理的人得知哥德尔不完备定理,就像知道非均衡博弈和超现实数的紧密联系,就像刚背了一元二次方程求根公式之后被告知一元五次方程没有求根公式,就像对着模式匹配写写画画然后听说lambda演算是图灵等价的。
但当时是不懂的,只会越来越觉得精妙,现在我依然听不懂那个问题,以后估计也不会去听懂。我初三学的左偏树,当时觉得迷迷糊糊,后来再看,觉得它其实浅显易懂。但智慧是延申的。
A 同学,他说他只想做理论计算机,剩下的不感兴趣,那真好。我记得他很早就自学了概率论,如果一个人真的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东西,又是被这个世界认可的,那真是太棒了了。
初三的时候会幻想自己是陈立杰,因为我听说他初三联赛也不好,但后来是举世闻名的,但幻想终归是幻想,因为我高一也很差。所以高一的时候就开始幻想自己是周雨扬,因为他高二省选也挺差,但后来也是极其知名的,但幻想终归是幻想,因为我高二也很差。
高三的时候看了很多书,才开始从内心上认可我就是我,差就差,摆就摆,随波逐流,让命运推着走。现在还好,挺幸运,偶尔望望周围,都是极其优秀的同学,各方面,人品,性格,能力,我当然自愧不如,但认识他们真好。而且偶尔和C同学A同学Z同学也有交流。
一年多了,我挂过科,却也拿过奖学金,其实可以给自己再定几个大学期间的小目标:做一个项目,发一篇paper,找一个女朋友;再定一个大目标:找到一个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越来越偏离主题了。
但无所谓了。